马里兰大学教授唐纳德•科特尔和肯尼斯•阿普菲尔在国发院发表演讲 -凯发官网首页

    3月17日下午，来自马里兰大学公共政策学院的唐纳德•科特尔和肯尼斯•阿普菲尔两位教授莅临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并在万众楼为北大师生做了两场精彩的演讲。 
    当天的演讲由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姚洋教授主持。姚洋首先提到国际金融危机之后，政府的监管作用日益凸显，美国政府所面对的一系列社会问题和安全问题也将是中国各级政府机构所要应对的。他希望两位公共政策专家的演讲能够给大家多一些启发和思考。
     其后，马里兰大学公共政策学院院长科特尔首先登台演讲，他的演讲题目是《21世纪政府的挑战》。科特尔教授首先对两个问题的提出了思考，一个是古典的政府管理方式，诸如法治、政府控制、设置权限能否系统性解决未来新的社会问题。其次，一个社会的问题是否与外界相关。例如全球气候变化问题已经超出了国界范畴，一国的大气污染可能需要全世界共同应对。
     基于这些思考，科特尔指出了当代政府面临的一大困境：即行政界限与政策实践之间存在着冲突。传统解决公共问题的模式是问题定性（define a problem）----职责分配 (assign responsibility) ----审查结果(oversee results)。这种模式突出了行政主体的地位，因为民众总是寄希望于接受过专业培训的政府公务员解决各类社会问题，就像乘飞机的旅客总是信任机场地面指挥员，而不是一个其它职业的人。但是问题在于，政府要么会犯界限设定不清的错误，要么会漠视已经设定好的界限。科特尔以布什政府时期卡特里娜飓风灾害为例，指出新奥尔良政府并未采取有效措施赈济灾民，结果导致市区部分地段一片泽国，房屋尽毁，而另一部分地区则安然无恙，一切如常。同样的悲剧发生在美国南方各州，由于飓风恰好经过各联邦行政区之间的交界地带，各州政府都以不属本地管辖为由，缺乏及时有效地救援，加剧了灾害的严重性。科特尔评论道，如今许多的社会问题并非能由单一的政府组织能够解决，而是需要多方的共同协作努力。
    科特尔教授还重点论述了当代政府的又一大困境，即规模不匹配 (mismatch of scale）的问题。他援引丹尼尔•贝尔（daniel bell）于1988年写成的《预言2013年的地球》中一段话：“对于国民大计，国家显得如此弱小；而对于鸡毛琐事，却显得过于庞大。”所以人们有时抱怨政府过大或过小，实质上是因为政府未能有效解决问题。一些可行的应对方式包括提高行政透明度，对决议的政策进行追踪，加强绩效管理。但是产生的问题是如何定义透明化，以及如何设立机制，使行政人员对失控的结果负责。科特尔进而提出了自己的凯发官网首页的解决方案，第一是建立混合型组织，邀请多方参与决议过程；第二是共同承担责任，依照各方对成果的贡献大小分配责任；最后一点是关注民生，以信息化代替僵化的行政权威。
     演讲结束后，科特尔教授饶有兴致地与听众进行了交流。有人问道美国通用汽车以及其它一些公司的破产是否昭示着旧的传统管理模式不仅困扰着政府公共管理，也制约了美国商界的更新和发展。科特尔教授对此表示赞同，认为无论是政界还是商界，都需要摈弃“这不是我的处事风格，因此我不会改变”的观念，每个组织和个人都要积极调整应对新的问题解决机制，增进交流与合作。也有人问道公共政策管理如何才能步入国际化，科特尔表示一个方法是重新建立全球性的具有约束力的机构，就美国的情况而言，目前奥巴马政府在做的便是摈弃地方主义和地方利益，积极促进与多边国家的合作，共同治理全球性的社会问题。
     之后由肯尼斯•阿普菲尔教授上台做演讲，题目是《美国退休政策的挑战，以及对中国的几点观察》。他首先对比了美中两国在退休福利政策上面临的问题，其中美国的问题包括社会逐步老龄化、退休年龄有提前的趋势，以及各级政府财政面临巨大压力。而在阿普菲尔看来，中国所面临的问题更加严重，包括人口迅速老龄化，退休年龄过早，退休福利覆盖面小，以及退休福利水平较高等等。因此中美两国都需要重视退休福利的问题，采取有效措施加以应对。
     阿尔菲尔教授接下来介绍了世界银行针对老年退休福利的一般政策模式，即由家庭支持，社会救济，社会基金、私人储蓄、雇员退休金等多方面财源共同承担老年福利开销。但是通过比较不同收入阶层的退休福利结构，阿尔菲尔认为美国中低收入者过于依赖社会保障资金（60%-80%），这是与世界银行的理想模式相悖的。他甚至指出，如果社会保障立即停止发放的话，全美将有超过半数的老人沦为贫困。
     基于严峻的福利构成现状，阿尔菲尔教授对未来进行了几点展望。他指出由于美国公共医疗保险的花费逐年递增，面临着更大压力，未来的公共医疗福利可能会有所减少，这就增加了个人的福利风险。而随着美国退休储蓄逐步萎缩，许多年轻人过早地透支了这部分储蓄，形势也很严峻。但是积极方面在于，美国居民对于社会福利的依赖程度有所降低，目前美国政府适当鼓励民众推迟退休年龄，这一方面增加了个人的经济安全，另一方面也减轻了公共财政的压力。阿尔菲尔教授认为美国的问题虽然困难重重，但依旧在可控制的范围内。
      而对于中国的情况，阿尔菲尔教授却表示了担忧。他认为中国退休福利覆盖面小，退休人员对公共退休金的依赖程度过高，以及退休年龄过早都是非常严峻的社会问题。例如他在解释城市退休福利覆盖面不足时，指出公共保障体系缺乏透明，管理不当，并未能保障没有城镇户口的农民工利益。他希望中国相关部门正视这些问题，构建一个有效的可持续的老年福利体系。
    演讲结束后，阿尔菲尔就中国国企福利改革，美国退休年龄改革以及退休年龄是否对青年人就业产生压力等问题与在场的师生进行了交流。
    唐纳德•科特尔教授目前是马里兰大学公共政策学院院长，并担任布鲁金斯学会非常驻资深会员，拥有耶鲁大学公共政策博士学位；肯尼斯•阿普菲尔目前是马里兰大学公共政策学院实践教授，曾任克林顿政府社会保障署署长。下午的演讲之前，两位教授作为马里兰大学公共政策学院的代表与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签署了合作备忘录。